潜规则,是近年来一个非常流行的词汇。全国政协委员、全国政协副秘书长孙怀山细数了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领域五花八门的潜规则,分析其因,痛批其害,大声疾呼要坚决克服和铲除潜规则这一“无形的手”、“无形的力”,扶正真正应该主导行业运行的“明规则”。
形形色色“潜规则”
“人找人、人请人、人托人,比比皆是。”孙怀山举例说明了各种形形色色的“潜规则”。
——官场潜规则:党组织内同志间坦诚相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时候越来越少,表扬与自我表扬的时候越来越多。你好我好大家好,成为一条心照不宣的原则,所谓“批评上级,官职难保;批评同级,关系难搞;批评下级,选票减少;批评自己,自寻烦恼”。一些地方和部门看交情、重友情,所谓“酒杯一端,政策放宽”,有些资金就在推杯换盏中敲定,有些项目就在觥筹交错中拍板,有的应该上的项目由于“礼数不到”而被扼杀,这都是潜规则使然。领导同志到基层调研查访,各地往往是竞相设防、文过饰非,投领导所好,谈领导爱听的,看领导爱看的,“走秀式”调研也成了一种潜规则。
——行业潜规则:食品行业添加各种违禁的化学品,哪个厂家不添加,就可能失去价格优势、竞争优势;煤矿等安全生产领域里,很多地方存在官商勾结、“参股式”坐地分赃的潜规则;医疗领域里,药价虚高、医生收取红包等等,都是潜规则在作怪。此外,在演艺界、文化界、体育界,甚至本应该纯洁的教育界和科研学术领域,也存在许许多多与“明规则”背道而驰的“潜规则”。
不信潜规则成“另类”
“在个别领域,甚至可以说,真正主导行业运行的不是见诸于文字的规章制度、条例机制,而是那些暗中流动的潜势力’、暗中发挥作用的潜规则’。”孙怀山痛批潜规则危害无穷:法规软化了,国家的法律、制度因为有潜规则的存在和运行而难以发挥应有作用,常常被绕行以致束之高阁;政策弱化了,党的方针政策在贯彻落实中因为有潜规则的存在和运行而走样;权力异化了,一部分人通过各种潜规则操纵行政运作,进行权力寻租,使公权力受到损害。更严重的是,潜规则对社会价值观影响深重,因为如果“明规则”难以发挥有效作用,“潜规则”却能“马到成功”,人们就会大量运用潜规则,在心理上形成“没有潜规则,不靠人情关系,就难以办事”的观念。久而久之,当人们习以为常以后,不按潜规则办事的反倒成为“另类”甚至“异类”了。
人治与市场经济不完善
孙怀山认为,潜规则的大量存在与中国根深蒂固的人治传统有紧密联系。在中国,官本位思想已经存在数千年,跑关系、讲人情也是自古有之,钱权理法在中国大地上都能发挥一些作用。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民主法治建设会有一个艰难的过程。但我们不能因此就对其听之任之。
同时,潜规则之所以大行其道,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发达、不完善也有关系。
对此,孙怀山建议健全权力制衡机制,增加透明度,使权力在阳光下运行。进一步建立健全法律体系,使政府依法规范经济运行,企业形成有效的行业自律,并加大对违法犯罪行为的惩处力度和深度。进一步深化各行业各领域的改革,特别是医疗、教育、住房、食品、安全生产等领域的改革,关键是要更加透明,使群众更加知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