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都市报冀东版记者 李雪杰 李金花
最近，不少市民反映牛奶不仅“喝不起”，而且“买不着”。这样的现状，在唐山、河北乃至全国其实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中国乳业遭遇“奶荒”，各大城市生鲜牛奶价格纷纷上涨，不少人都在询问“钱到底被谁赚了”？牛奶的价格和供应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为了找到这些案，记者采访了奶农、奶站、管理部门以及业内专家。
奶农 盈利不高甚至亏损
唐山市丰润区的武大叔是多年的奶农，如今养着130余头奶牛。在众多奶农中，老武被大家称为“财神爷”，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的“赚钱户”之一。他告诉记者，虽然市面上牛奶的价格一再攀升，但奶农们却并没有得到多少实惠。
在老武的130头奶牛中，能够正常产奶的有80余头，剩下的50头待产牛和牛犊还不能为他带来任何收益。
“正常产奶的牛每天产奶量约20多公斤，但每天饲料加上人工等费用，成本就得60元钱。按交奶价格3.7元每公斤计算，一天的奶基本上只够这头牛自己开销。另外的50头‘白吃牛’不但不能产奶，每天每头也得消耗20多元钱的饲料，所以算下来根本赚不到多少钱，有些奶农家里‘白吃牛’占多数，肯定赔钱”。为了让出奶牛占多数，老武从来不会“死养牛”，而是经常调换，把不好的牛卖掉、杀掉，挑出奶量好的牛买进来，这样才能维持盈利。
记者在采访中得知，今年奶牛的价格已经一涨再涨，一头好奶牛甚至卖到两万元以上。老武说，“前几天我刚买了一头奶牛，花了一万八。现在，即便出高价也很难买到牛，小奶牛几乎买不到了。”牛越来越少，养牛的成本却是越来越高，奶农们最希望的，自然是能从奶站拿一个更高的价钱。
奶站 价格不透明
除了丰润之外，滦县、滦南等周边县区也都是养牛大县，目前的养殖方式绝大多数也都是集中饲养。奶站建养殖小区供奶农使用，同时也都建有挤奶大厅直接收奶再送到乳品企业，乳企会向奶站支付管理费、鲜奶运输费等。
对于奶农来说，乳企给出的鲜奶价格并不是透明的，因为乳企只和奶站直接对接。一家奶站的老板对记者说，“在没有竞争的情况下，奶站给奶农的价格都是自己定的，可以从中间赚取差价，有时一公斤奶甚至能多赚1块钱以上。但如果有竞争，奶站之间就会在价格上较劲，最终奶农会得到部分实惠，但奶站的利润就会非常低。”
所谓竞争，一般发生在为不同乳企供奶且相隔不远的两个奶站之间。“现在奶源非常紧张，各大乳企也都在各地抢奶。打个比方说，如果给三元乳业供奶的奶站给?奶户提了价，那奶户自然会向他们的养殖小区流动。为了保住奶源，给蒙牛供奶的奶站也必须跟着涨价。为了争夺奶源，乳企也会在背后支持奶站涨价，但在拼价格的过程中，奶站也只能把利润放到最低，只赚管理费。”
奶农和奶站都称自己赚不到钱，而乳企们对此问题更是三缄其口，那么牛奶价格缘何居高不下？难道真的只是“物以稀为贵”？业内人士却不这么认为。
部门 牛群结构不平衡
在唐山市农牧局畜牧处，记者得到了这样一组数字：目前唐山市及各县区奶牛存栏量为46万，只比去年下降了1万头，但在牛群结构上出现了严重的不平衡，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现阶段奶源的紧张。
畜牧处的杨处长说，“年初时一头奶牛卖肉能够卖到15000元到17000元，而当时的奶价在3元每公斤左右，奶农几乎没有利润，养牛积极性不高，许多奶农将产奶量低、周期长的奶牛作为肉牛卖掉，这种奶牛的非正常淘汰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牛群结构出现不平衡。”
目前，唐山地区有奶牛养殖场405个，规模全在300头以上，其中存栏一千头以上的牛场就有190余个。和去年相比，整体上的牛群总量没下降多少，只是泌乳牛群比例很低，只占到牛群总量的30%到40%。据说，这个数字和去年相比下降了三分之一，正常情况下，泌乳牛群的比例应该不低于60%。“淘汰过后，奶农再买进青年牛，青年牛从长成到配种、产犊、产奶，至少需要一年半时间，现在唐山就处在这一牛群结构的调整期之中。”
超市货架上牛奶价格一再攀升，而奶农拿到手的奶款却没有随之增长，这让许多奶农养牛的积极性受到打击。杨处长告诉记者，“奶农向奶站3.7元每公斤的交奶价格并不算低，但泌乳牛比例低，而后备牛和空怀牛比例高，这就加重了奶农的负担，养牛成本也随之增长，这是奶农认为不赚钱的主要原因之一。当然，现在有些奶站也会压奶农的价，从中间赚取巨大利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