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日,被羁押了1年后,53岁的原伊利集团董事长、总裁郑俊怀出现在包头市中级人民法院的被告席上,“郑俊怀案”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开庭结束后,郑俊怀案暂时告一段落。
根据包头市检察院的指控,郑俊怀等人以单位名义将巨额公款供华世商贸公司购买股票,谋取个人利益,情节严重。对挪用款项的事实,双方似乎都没有太多异议。但郑俊怀等人却坚称这样做不是出于个人目的,而是为了长期激励管理层和防止可能发生的恶意收购。
但法律证据能够支持的事实却不能得出郑俊怀的结论。毕竟,华世商贸公司股权一直在个别高管手中,部分董事对此也并不知情。但在法庭上,郑俊怀等人也提出了一些证据线索,用来证明自己不是出于个人私利:设立华世商贸和管理层持股内蒙古启元有限公司的目的相同。
这些证据线索是事实,还是郑俊怀等人的狡辩,自有法庭作出认定。不过,22日至26日,有媒体记者对其中的两个证据线索进行了独立调查。
“能证明我清白的”笔记本
12月22日,郑俊怀在法庭上称,在其去年被带走之前,在办公室中存放着一些工作笔记,“这能证明我的清白”,并申请法庭调取这些证据。这份证据是否存在,以及即使存在能否真的如郑俊怀说的那样证明其清白,无从考证。
其代理律师刘爱国透露:“老郑人很勤快,有这个习惯,每天都把自己的工作记录到笔记本上面,当时每天是怎么想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华世商贸设立的目的?是为个人还是为整个管理层?以及详细的计划,都会记录到这上面。”
刘爱国声称,郑俊怀办公室是“锁着的,但没有封,钥匙是办案人员从郑俊怀秘书手中借走的”,刘爱国于是就向专案组申请,“带走郑俊怀的私人物品”,“但后来我被告知,郑俊怀办公室被盗了。”刘爱国说。
“这个案子我们没有立案。”呼和浩特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张继伟对记者说,“因为当时房间里东西很整齐,不清楚被偷了什么。他们试图联系郑俊怀自己,但与检察院沟通时说不让接近犯罪嫌疑人,所以一直不知道丢什么了。”他还说,在郑俊怀没出事前,“这个门一直是坏的,一拧就开”。
不过,“一个保险柜没有了,据郑俊怀秘书说里面没有钱,只有一些文件。”张继伟说。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这些东西。”刘爱国称,据其了解,目前这个办公室已经被收拾干净。12月16日,他向法庭上交这些线索,申请法庭调查提取。
郑俊怀的家属是否拿到了这些东西呢?郑俊怀的妻妹薄香梅告诉记者:“我们什么也没有拿回来,有一次到银行取钱,想把老郑的身份证拿回来,结果被告知办公室失窃。”
这些笔记本是否存在,如果存在,是否在这次失窃事件中被盗,这确实是一个谜团。
启元和华世商贸合并的文件是否存在
22日,被告人伊利前证券事务代表李永平在法庭上称,2002年伊利与北京一家叫天勤的律师事务所签订合同,要把华世商贸和内蒙古启元公司合并,“当时律师服务费价格是16万元”,“我们还把计划报到了中国证监会上市公司管理部的并购处,两个人接待的,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叫毛震。”他说。
李永平辩护律师刘喜荣对记者说:“李永平说那个女的圆脸、短发、戴眼镜。”这个线索据刘爱国称在9月1日也听郑俊怀讲起过,“但郑俊怀只是说曾经指示李永平这样做,是否做成他并不清楚。”
在开庭之前,刘爱国曾经去中国证监会调查过,但“人家没有接待”。不过,中国证监会发函给内蒙古自治区检察院否认了此事,并说“此事无须向中国证监会汇报”。
23日,记者来到位于北京金融街富凯大厦的中国证监会,前台接待小姐说证监会没有这个叫毛震的工作人员。
“天勤律师事务所金黎明和马晓辉律师负责这个事情。”刘爱国称,目前,金黎明现在关系还在天勤所(现改名为赛德天勤),“当时我们去调查,天勤所的领导说不清楚,金黎明出国了,马晓辉离职了,后来我们再去时就说金黎明很快要回来,但再去时就说回来没有几天就回加拿大了,我们始终就没有见到这个人。”
“2004年10月份,我还联系过金黎明。”李永平在法庭上称。
对于马晓辉,郑俊怀和李永平的辩护律师都说多方查找后没有找到。不过,记者辗转多次联系到了马晓辉,昨天上午他在给记者打电话时说,当时的业务只是修改章程,对是否做过这个合并计划,他反复声称不清楚,“我只负责修改章程这部分”,“手机刚好丢了,因此也没有了金黎明的联系方式。”
在法庭上,李永平声称这份合并的文件在其办公室里也有留存,但遗憾的是其律师刘喜荣没有去调查这份证据,他告诉记者,“李永平办公室也被盗了。”
“李永平办公室被盗也出过现场(现场调查),是在郑俊怀办公室被盗以后出的现场,一个电脑没有了。”张继伟对记者说,“锁是好的,现在这个办公室清理了。”李永平称的这份文件是否还在不得而知。
记者问李永平的父亲李根是否见到这份文件,“什么东西也没有拿回来,我们也没有去向伊利要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