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不满“炒碘”断章取义 媒体渲染“碘危害”有失公正

    雀巢奶粉"碘超标"是事实    
    专家不满“炒碘”断章取义 媒体渲染"碘危害"有失公正    

    6月5日，在奶粉碘超标事件中处境尴尬的雀巢公司终于放下架子，就其部分奶粉产品与中国现行标准不符，发表了公开致歉，并同时开展对碘超标奶粉的换货工作。然而，即便雀巢公司试图以此举唤回中国消费者对其品牌的信心，但围绕着碘超标奶粉的标准争执、危害与否和善后流程，仍然有太多的纷争。在这场纷争中，甚至连学术专家和被怀疑“过分投入”的媒体，都产生了隐约对峙。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研究员陈君石
    记者和专家都应尊重事实和科学

    围绕着“雀巢碘超标奶粉”事件，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研究员陈君石教授已经多次接受媒体的采访，但在昨天，这位对媒体向来友善的食品安全专家，却以戒备的语气向晨报记者提出：“请不要再把专家们的观点断章取义。”
    之所以会在“雀巢碘超标奶粉”事件后，陈君石成为媒体竞相采访的对象，不仅仅是因为他在中国食品安全领域的专家地位，而且和6月3日，雀巢公司网站上出现的一则《专家意见》有关。在这则简短的文字中，陈君石以手写署名的形式，对雀巢金牌成长3+奶粉碘超标的情况发表了其个人的专业看法，他认为：来自此产品的每日最大可能的碘摄入量远远低于中国营养学会推荐的碘的耐受量水平；中国及国际科学数据证实，这种超标将不会对消费者的健康产生不良作用。
    “我们怎么可能是站在雀巢公司的立场上看问题？”，陈君石很不愿意公众把他和雀巢公司看成是同一群体：“事实上，很多专家在接受很多媒体的采访时，都基于自己的职业道德发表了和我同样的观点。”陈君石委婉地透露，有些老专家对部分媒体6月4日、5日的报道表示了不满，他告诉记者，在牵涉到公众食品安全的问题上，媒体记者应当和专家一样，尊重客观事实和严谨科学。
    陈君石认为，在整个事件中理性的思考应该是要弄清两个问题，之一是雀巢奶粉有没有超标。“这个问题现在没有任何争议，他公司（指雀巢）也好，工商部门也好，媒体也好，都不否认基本的事实（即认可超标）。接下来的关键是，超标奶粉的安全性怎么样？”陈君石告诉记者，后者一直是记者们追问他和其他专家最多的话题，据他所知，在食品安全和乳制品领域的很多专家，都持和他类似的“无害”观点，但最终被媒体引用时，仍然出现了偏颇。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研究员朴建华
    某些报道没有完整表达学术观点

    记者与碘研究专家朴建华的交谈也证实了陈君石教授的观点，这位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的研究员，同因“雀巢碘超标奶粉”接受过频繁的采访。关于朴建华就雀巢奶粉几乎所有的报道都只引用了他的一段内容“过量食用碘和碘缺乏一样会发生甲状腺肿大和甲状腺炎，但儿童食用过量碘更容易甲状腺肿大……”可朴建华的本意并非如此。昨晚，电话中的他显得异常谨慎，在为数不多的几句实质性问答中，朴建华除了坚持“（超标的）后果没那么严重，小孩一天能喝多少？完全在安全摄入量之内”这一观点之外，就是关于他对媒体报道的不满。他认为，某些媒体的报道没有完整表达自己的学术观点，而且刊播的结果和他的真实观点完全相悖。他说：“这不但是对专家们学术上的曲解，而且是对公职人员形象的玷污。”
    在肯定奶粉超标的同时，不应当渲染没有科学依据的“碘危害”———这是记者昨天同多位知名专家交谈后得到的结论。作为一个能让公众信服的实例，专家建议可以去观察一种可长期使用的常用药：华素片。记者购买后得知，该药专治慢性咽喉炎，是一种常用非处方药，其主要成分为分子碘，用量为每日3～5次，每次一片1.5毫克。
    也就是说，按已知每百克奶粉含碘198微克的上限，单粒华素片的含碘量就相当于757克的雀巢碘超标奶粉的含量。虽然用药品和食品的某种元素含量作比较未必绝对科学，但是，对于碘含量超标的安全性话题是不是应该有更新的视野呢？这不仅仅是专家们考虑的细节，也该是让公众知道的事实之一。
    承诺“换货”但拒绝“召回”

    很明显，对于已经查知总量13.5吨的碘超标奶粉，雀巢公司6月5日向公众作出的表态是“换货”，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召回”。
    雀巢（中国）有限公司公关部的何彤昨天向记者解释，在澄清雀巢奶粉不存在食用安全隐患的前提下，该公司建议有疑问的消费者，可向消费者服务热线（010-64381166）咨询。如果消费者对雀巢公司的解释仍然没有信心的话，也可以在电话中提出换货申请，并留下联系地址。雀巢公司将在接到电话后的10天左右，设法用符合国家标准的新产品免费上门换货。何彤表示，对于目前的待换货申请数量，公司还没有进行过确切统计。
    用于更换超标产品的奶粉将产自何处？它的碘成分将如何控制？对记者的提问，何彤表示，雀巢公司目前并没有更换奶粉生产的奶源。由于雀巢金牌成长3+奶粉属于配方奶，其中的碘成分是由原料奶中的碘和配方碘共同构成，所以即便奶源中的碘不稳定，也可通过加强生产监控，适度调整配方来稳定成品中的碘含量。何彤称，在被工商部门查出碘超标后，雀巢公司已经在生产流程中加强了产品的控制，目前的出厂奶粉都已符合国家的各项标准。
    雀巢新一轮解释仍遭非议

    作为对公众的交待，雀巢公司官方网站上（www.nestle-chinese.com）发布的辩解理由，也开始遭到人们的质疑。
    如：根据雀巢公司提供的《中国居民膳食营养素参考摄入量》，中国儿童每日摄入碘的安全上限是800微克，该数据虽然不具年龄段的可比性，但已经比欧洲、美国3岁儿童的日均碘摄取量上限（分别为300微克和200微克）较高，加之公司还“相应建议”：每日奶粉产品的摄取量为每日三餐，每餐34克。所以按照雀巢公司的逻辑，即便婴幼儿使用了每100克碘含量高达198微克的“雀巢金牌成长奶粉3+”，其每日从奶粉中的摄取量也不会超过中国的标准。但一些婴幼儿营养专家认为，年龄1岁以上的幼儿，在吃奶粉同时就开始吃虾仁、肉松和加碘土豆粉等含有一定量碘的辅食。如果婴幼儿同时吃的是雀巢碘超标奶粉，根据不同的食物搭配，该幼儿每天的碘摄入量就很可能超标。
    针对雀巢公司“换货”而非“召回”的善后姿态，一些消费者和行家有他们自己的意见。其中，上海市乳品质量监督检验站负责人郑冠树认为，碘超标奶粉是质量不合格产品。这类不合格产品在出厂前检测中应被淘汰，严禁出厂。对于已出厂的不合格产品，特别是食品，企业有责任采取措施及时处理。记者采访到的另一些消费者则表示，不合格产品应悉数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