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了第一个招聘广告搁在新浪上,”俞渝说,“新浪那时候七条要闻嘛,我们那招聘就在第八条,我记得打广告才花了8400元。现在,我们的员工有将近3000了吧。”
亚马逊网站确实是一个成功的样板,但是俞渝觉得对他们影响比较大的还是贝塔斯曼,学习的是他们先进的后台流程和目录操作系统,只简简单单卖书,不做俱乐部,也不印刷自己的书目,快速、便捷,是当当网的主打方向。
上市:媳妇熬成婆
1999年10月,准备了一年多的当当网终于上线。
当当网的11年,表面的风光其实也是个媳妇熬成婆的过程。
学习的榜样、曾经的大鳄贝塔斯曼已经退出中国市场,当当网也面临过十年不盈利的尴尬局面,“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俞渝现在很淡定地说,“但是业绩一直在增长,所以我觉得就往下做吧。每年销售额提高一些,费用压缩一些。”
最困难的是2001年,网络泡沫破灭,“8848”这样的电子商务网站都偃旗息鼓,当当网管市场、管技术的副总都对前景失去了信心,选择离开,但是俞渝没有动摇。她说自己的心中有一个理想,“没有偏离这个理想的时候,熬也并不是很难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发言或者给全体员工写信的时候,我说,哪怕最优秀的电子商务公司倒了,我也只会给他们写一篇墓志铭,第二天我们还会接着推当当这辆车。”
屋漏偏逢连夜雨。
危机尚未解除,2002年6月,俞渝医院检查时发现肾里有一个疑似小肿瘤的肿块。俞渝一下子就感觉天塌了下来。公司正在最危急的时候,孩子古古还小,不满4周岁,难道老天爷就这么残酷,硬生生要拆散这个家庭?
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仔细考虑、权衡利弊之后,她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开诚布公地将一切都告诉了李国庆。听闻这样一个坏消息,李国庆紧紧抱着她,像抱着一个无助的孩子,俞渝也哭了,那一天的晚上,他们终生难忘,那样痛快淋漓地痛哭,因为疾病,也因为这些年来的坚忍和执着。
最后的检查结果没有把俞渝推入深渊。
肿瘤是良性。一颗心放下来,经过治疗病情稳定之后,俞渝开始考虑让当当网走出困境。2003年,她去美国,说服全球最大的风投公司之一——美国老虎基金——一次性给当当网注资1100万美元。此时的国内图书销售网站,只剩下当当网与卓越网两大巨头抗衡的局面。2004年,美国亚马逊网站斥资1.5亿美元收购当当70%~90%的股份,希望当当能够成为亚马逊的子公司,但是李国庆、俞渝不为所动。尽管经历了各种困难,俞渝说自己从未想过放弃当当网,这是一种超乎常人的自信的表现,更多的,是因为爱——对当当网如果爱子般的爱。
十年, 2009年,当当网终于扭亏为盈开始盈利。2010年12月8日,当当网在美国纽交所正式上市,完成华丽转型。
可是俞渝说他们在纽交所敲钟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是麻木了,还是一切尽在掌握?
李国庆冲着纽交所的人说:“当当是两声,你能让我敲两下吗?”纽交所的老外还居然听懂了他的中文,马上跟俞渝说:“他是想strike两下吗?”
俞渝点头说是。
“那好,我调整一下,”对方说,“你让他盯着大屏幕,就敲两下。千万别敲三下,要不然市场会乱的。”
所以俞渝说当时她脑子想的只是:“可别敲三下,敲多了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