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为让蒜农们减少损失，让市民品尝到新鲜的蒜薹，本报联合杞县华泰红实业有限公司从蒜农手中购买了1万斤蒜薹，在郑州市花园路街道办事处省供销社社区的帮助下发起了关爱蒜农献爱心免费向社区居民发放蒜薹活动。河南经济报记者 孔凡哲 杨永红 摄
■河南经济报记者 孔凡哲 王红
连日来，蒜农将蒜薹倾倒河沟和田边的视频刷爆了微信朋友圈。
“早熟大棚蒜薹刚上市时，能卖两块多一斤。”5月2日，杞县蒜商王炳告诉记者。这样的价格让蒜农们的心里隐隐感到不妙，果不其然，普通蒜薹一上市，价格从3元一路降至2元、1元、0.7元、0.5元……不到半个月时间，蒜薹价格就跌入了谷底。
这让很多蒜农怀念起2016年，这个种蒜亩均收入上万元的好年景。正是这样的喜人收益，蒜农种蒜的热情被进一步激发，去年秋季，蒜种狂飙至10元每斤仍有市场，更有非蒜农加入到这个队伍，一时间大蒜成了发家致富的新路子。
然而，这或许也为今年的蒜薹贱价埋下了伏笔。
市场饱和 冷库态度暧昧不清
4月30日，记者沿着中牟县郑庵镇桃村李的一条乡道，一路向南，途经刘庄、台前村、砚台寺村，约半个小时的路程，放眼望去路两旁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蒜田，偶尔闪过的“豆腐块”麦田、油菜地宛如油画上的留白，让扫过的目光能找到短暂的停留点。
“卖不上价，你看，卖相不好的都挑出来扔了。”在台前村，正在抽蒜薹的蒜农陈静告诉记者，为了错开抽蒜薹的时间，家里种了4亩早熟大蒜，4亩晚熟蒜。今年早熟蒜薹刚下来，价格就不高，才两块多一斤，到晚熟大蒜蒜薹上市，价格已经掉到1元左右，这几天甚至一度跌到两三毛钱一斤。
“蒜薹不及时抽出来，影响大蒜长个儿。”砚台寺村一位蒜农抱怨说，抽蒜薹是最累的活，一整天都弯着腰，常常是腰酸背疼，“即便是卖不上价，甚至赔钱也必须抽出来，要不种的大蒜就砸了。”
“去年早熟蒜薹刚下来卖过7元一斤，大下来的时候1元多。是今年的三四倍吧。前几年，蒜价一般的时候，头茬蒜薹在三四元。”中牟县郑庵镇村民张文祥告诉记者，自己种了三四十年的蒜，今年这样的情况确实看不懂。
为了让损失降至最小，大蒜种植大县杞县、中牟县的一些蒜农索性将蒜薹倾倒进田边或者河沟内，因为这样至少可以减少雇人捆扎蒜薹的费用。
既然如此，经销商何不大量采购投入冷库集中存放，待市场行情转好时再投放市场?
“冷库的存储能力是固定的，如果用来存储蒜薹，就势必要减少大蒜的存储量。面对当前的蒜薹行情，冷库承包商、经营商都会慎重考虑值不值得购入存放。”中牟县冷库承包商李林坦言，前几年大蒜行情差的时候，商户弃蒜逃跑时常发生，租赁费用也无着落。因为吃过亏，对于用来存储大蒜的冷库，经营者都很小心。
“蒜价稳定还好，越是遇到蒜价或蒜薹过高或者过低，冷库经营者的态度越犹豫。今年面临的正是这种情况。”李林说。
扑朔迷离 蒜市熊牛谁说了算?
“大家都习惯了蒜薹价格是蒜价的一个信号、蒜价的晴雨表，蒜薹贵意味着大蒜丰产丰收，蒜薹一旦卖不上价，蒜农就没了心劲儿。”省农科院农副产品研究加工博士张康怡认为，近几年大蒜行情直逼股市，大蒜已经无法按照一般的农副产品进行行情分析了。
记者了解到，直到四月份，冷库存储陈蒜零售价格在7元到10元不等。而商超零售的品相最差的裂瓣、红皮甚至掉皮的新蒜，价格也在4元左右。从历年行情来看，这个价位算是较高了。
令人不解的是，与往年同期相比，今年蒜薹价格低了不是一两点。
张康怡认为，河南省内种植的大蒜产品走向不固定、不明晰，蒜农、蒜商都不知道自己经手的大蒜最终会销往何地、制成品是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业内人士很难对市场行情进行准确的评估、预测。
更有网友调侃：炒股容易，赌蒜难。股市熊牛还有一帮分析师天天解读，还有点参考依据，种蒜、倒蒜都是两眼一抹黑，谁说了都不算。
破局难 伤农之路恐依旧漫长
如何破局，业内一直发声不断。
“大数据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有数据的支撑，才能进一步分析、解读，对农户进行指导。”张康怡认为，排除蒜商倒蒜、屯蒜哄抬蒜价的因素，主要还是对市场供求关系进行疏导、指导。而基于大数据的指导，还需要对农户进行统一管理。
张康怡提出，在农户端，可以以联合社的形式进行指导，走大农场的方向。而在经销领域，考验的是行业协会的功力。经销商不能以打游击的形式屯蒜哄抬蒜价，由行业协会进行市场管理。在销路方面，在靠市场竞争机制、供求关系主导的同时，建议政府指导、鼓励性质的拓宽市场渠道。
业内人士也提出，一个系统、规范、有序的市场环境不是一两年、一两个政策就能建立起来的，就像物种的演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