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中国走私牛肉高速增长的背景下
随着中产阶级的崛起,国人对蛋白质摄入量要求逐步提高,对牛肉的需求越来越大
目前,中国每年人均消费牛肉仅约4公斤至5公斤,大约是发达国家消费量的五分之一。虽然这一数据还比较可怜,但已经是大幅改善后的结果。根据荷兰合作银行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在中国肉类总消费中,猪肉所占的份额从1985年的80%下降到2011年的65%,而牛、羊肉的市场份额则从个位数增长到到15%。
中国人素以吃猪肉为主,然而牛肉公认比猪肉更优质。牛肉之所以吃得少,很大原因是因为穷。总体上,一个国家的人均牛肉消费量,和该国经济发展水平、人均收入是呈正相关的(除去一些因宗教问题而不食牛肉的国家)。
今年3月路透社的一篇报道认为,随着中国中产阶层人数日益增多,对高蛋白食品的需求也就越来越大,“现在中国中产阶级的规模和美国差不多,而且每年增加2800万,请想一想这意味着多出来多少张嘴啊。”
但城市化进程、养牛政策却让国内肉牛的存栏量持续下降
自2000年以来,我国市场上的牛肉价格涨了近4倍。按说这么好的行情之下,肉牛养殖的积极性应该很高才是。但现实的情况是,从2008至2013年,我国肉牛存栏量从8900万头减少至6500万头。这是因为随着城市化的进程,越来越多的农村人口,选择进城打工,养殖行业本身就萧条,而养牛即使与养猪、养禽相比,也很不划算。
比如,一头母牛一次只能产一头小牛,从怀孕、产仔到成牛时间超过两年,如果遇到疫情,每头牛损失高达上万元,风险很大。这导致养牛户弃养现象增多,以至于出现越来越多的无牛村、无牛镇。特别是随着2008年以来牛肉价格的加速上涨,中国肉牛产业陷入了“宰杀母牛—存栏量下降—价格上涨—进一步宰杀母牛”的恶性循环。
在养牛政策方面,与生猪和奶牛产业所获得的扶持和补贴相比,肉牛产业的发展缺乏关注,至今仍然没有实质性的扶持和补贴政策出台。
这就给走私牛肉大量涌入中国提供了绝佳的可趁之机
一方面是国人对牛肉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另一方面是国内自产肉牛存栏量持续减少,那么这个缺口,只能由正规途径的进口牛肉和非正规途径的走私牛肉去补足。在正规途径进口牛肉这块,农业部的公开数据显示,2013年,我国进口牛肉29.7万吨,相对于当年中国牛肉560万吨年总消费量而言,还只是杯水车薪。
既然牛肉的供给缺口大,那为什么不加大进口力度呢?有人说是对国内肉牛产业的保护,但更大的可能,还是因为走私牛肉可以逃掉25%的关税,对于商人而言有利可图。据路透社披露,2013年中国的走私牛肉近300万吨,而同期从正规途径进口的牛肉只有30万吨,只有走私渠道的十分之一。
正如一些人所言“正是因为有大量走私牛肉的存在,才让中国人更多地吃上了牛肉”。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研究所研究员李国祥就认为,如果严厉打击牛肉走私,将会让国内牛肉价格进一步提升。这确实把一个矛盾摆在面前:面对走私牛肉的好与坏,该如何抉择?
走私牛肉最大的风险并不是来自疯牛病,关于这点的恐慌其实很没必要,但在国内走私牛肉井喷式增长的背景下,如此巨大的量却缺乏最常规的检验检疫程序,即使“价廉物美”也很难让人吃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