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中国公众环保民生指数显示:82%的人谈食色变,81%的人饮水思危。民以食为天,我国居民的食物消费以粮食为主,肉食消费也要靠粮食。粮食生产的基本要素是水和耕地,我们生存与健康的源泉也是水和耕地。
粮食生产既是人类的再生产过程,又是自然的生产过程。对粮食生态环境的破坏和退化,受到广泛重视的是粮食生产活动本身带来的生态环境的负效应。负有不可推卸责任的工业化的消极影响,还未受到人们的足够重视。
要重视工业化对粮食生产安全的消极影响
现代工业的发展直接消耗煤炭和石油等有限的自然资源,并向生态环境排放大量废气、废水、垃圾,威胁和破坏着农业生态环境。现代工业武装的农业大量使用的化肥、农药和机械,其负面效应使农田生态环境恶化,造成大气、水体、土壤污染,最终直接或间接污染粮食与食品。水和耕地是粮食生产的基本要素,当水和耕地的生态出现失衡时,我们将不能获得符合要求的食物,最基本的生存健康需要受到威胁。
在经济实践中,由于观念偏差和认识不足,减少工业化对粮食生态安全的消极影响存在着很大的难度。虽然世界经验表明工业化过程会导致生态的破坏,但我国环境、人口、农业资源的内在条件刚性地约束着我国工业化的发展模式,不允许重走先行工业化国家的道路。所以,树立新的理念就显得迫在眉睫。
要树立生态文明新理念
我国农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国民经济的协调发展需要农业产业化、工业现代化,更需要生态安全。工业文明演进的目标是生态文明。
文明作为社会的一种存在状态都有与自身相适应的生产力系统,建立在生态文明基础上的产业生产力系统,是生态生产力系统。生态生产力理论认为,生产力是人类在认识自然、尊重自然和保护自然的前提下利用自然,是人类与自然在高度和谐中相互转换物质和能量,最终实现人类与整个自然生态系统的和谐运作。生态系统不仅孕育了生产力系统本身,而且决定着生产力系统能否继续存在和以什么状态存在。因此,有人说生态是生产力之父。
生态生产力系统遵循自然界中普遍存在的生态规律:有限环境中的有限增长。体现生物生存环境限制的重要指标是环境容纳量,它表明生态系统中生产力的极限。当工业化导致农田生态系统恶化时,技术进步和资本投入对粮食增产的正面作用将被严重抵消。因此,无论是我国的工业化的现代化,还是农业的产业化,都应该以生态生产力为基础,倡导建设生态工业和生态农业。我国科学发展观、节约型社会等目标的制定是经济增长理念的大提升,是生态文明的体现,但在经济活动中,地方政府、企业及个人为了近期利益可以牺牲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生态文明的新观念还需要新激励制度的创建。
要重建治理与保护粮食生态的新激励制度
粮食生态构成的要素水和耕地的生态效应具有准公共产品的特性,生态正效应不能反映在生产者收益中;工业污染是典型的外部不经济,粮食生产者却要承担工业污染带来的经济和生态负效应。从事粮食生产的农户是弱势群体,依靠话语权少的他们来治理与保护粮食生态是不现实的。
公共产品和外部不经济问题要靠看得见的手来调整。目前我国水的制度安排是:水利部门负责农村水资源,建设部门负责城市水资源;除水行政主管部门外,公用、环保、渔业、国土等部门从各自功能和用途出发管理同一区域内水资源;此外,水行政主管部门侧重管理水量,环保部门侧重管理水质。水资源的属性是流域性和再生循环性,水的开发利用、治理与保护各个环节必须紧密联系,目前我国水资源城乡、部门、水量和水质分割管理的体制违背了水的自然规律。水资源权属管理和开发利用产业管理不分,管水量的不管水质,管水源的不管供水,管供水的不管排水,管排水的不管治污,管治污的不管回用。
这样的制度安排说明当前我国治理与保护水生态的体制缺位与错位现象明显,所以,治理与保护粮食生态的新激励制度的创建,不仅要调整政府的管理制度与政策,而且也要建立和完善社会责任制度,激励经济主体承担社会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