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冬至，不少成都市民会来一碗羊肉汤。从批发商到食客那里，羊肉的身价涨了几何？一只生来就为餐桌而活的黄甲麻羊有话要说，“羊可杀，不可辱。几天前，听闻几个卖羊的老板说没赚到钱，今年亏了本。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出栏 养殖户赚得300元
算账：1400元（卖出价）-600元（买进费）-500元（养育费）=300元（利润）黄甲“羊咩咩”自述：
“生命短暂，我愿健康快乐活着。我的健康关系到农户钱包，这个道理，我一出生就懂了。”
我出生在成都市双流县黄甲镇麻羊养殖基地，主食是青草，隔三岔五的玉米是营养餐。在此期间，我要接受两次疫苗注射。喂养我的养殖户抽出几十元付了疫苗钱，拍拍我说：“好好长，不要生病。如果得病，我得花大钱；如果你死了，那我就亏老本了。”
我知道，我的生命短暂，我愿意健康快乐地活着。因为是否能健康成长到出栏，直接关系到农户的钱包，这个道理，我从一出生就懂了。
在养殖户的精心照料下，我的体重每个月“蹭蹭”上涨。大约一周前，我和我的伙伴们被牵了出来，一一过称。轮到我时，我的体重70多斤。随后，养殖户从买家手里接过1400元钱。
养殖户老板给我算了一下账，买进我花了600元，养我7个月，草料、玉米、医药、人工等成本费约500元。因此，在我身上，他赚得的利润大约在300元钱左右。由于合作社、养殖户、商家签订有购销协议，所以，我和其他伙伴早就“名花有主”，一出栏就直接被羊肉汤锅的商家带走。那些非“合同羊”则会在每年冬至前夕，从五湖四海的养殖场聚住各地批发市场，然后进入农贸市场。再经过羊肉摊贩的手，最后端上汤锅店或者老百姓的餐桌。不过，听说我们的身价差不多。
双流黄甲麻羊养殖基地的理事长、双流黄甲麻羊协会会长陈元军说，“这两年，市场不如前几年，从养殖户到批发市场，基本上就是1400元、1500多元一只的出栏价。”
上桌 汤锅店老板赚四五百元
算账：25斤×80/斤=2000元（收入）-1400元（买进费）-其它成本费=四五百元（利润）黄甲“羊咩咩”自述：
“我死得其所，至于我究竟有无给你们赚到钱，任由你们说去。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咩咩！”
说回我吧，经过10分钟左右的车程，“身价”1400元的我从养殖基地来到了黄甲镇的“阮老大羊肉老店”。在这家羊肉汤锅店里，我和几十只待宰的羊儿被关在后院。
在老板高军的店里，我们羊儿是被现宰现卖的。生鲜状态下，我的价格是每斤40元。
不过，在双流白家农贸批发/零售农贸市场里，一些摊贩以每斤28元的价格销售自称品种为麻羊或山羊的“羊咩咩”，这其中的低价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一只羊是难以明白的。
出栏净重70多斤，宰杀后鲜肉净重约40斤的我，经过烹煮以后，变成了可以上桌入锅的熟羊肉。此刻，我的重量只有约25斤的样子，但是我的“身价”则变成了每斤80元。这样算下来，以煮熟还剩25斤的我计算，总共能卖得2000元钱。当然，我还有羊杂、羊血，它们都可以变成钱。除去房租、人工、税收等成本，估计我可以为汤锅店老板带来约四五百元的利润吧。
老板高军说，40元/斤不过是卖个成本价，方便那些吃了还打算要买些生鲜羊肉带走的客人，主业还是羊肉汤锅。自从天冷以后，汤锅店每天都有大量来自成都的客人，每天平均卖几十只羊轻轻松松。“老店总共有20张桌子，每桌可以坐10个人。但冬至那天肯定不够用，明天我打算再加10来张桌子。如果还不够，不远处还有新店，那里有二三百张桌子！”
■记者调查
“血统”和运费决定身价
19日凌晨三四点，人们还在被窝里酣睡，成都龙泉驿区三联家禽批发市场的“大老吴羊肉批发”店铺灯火通明。刚拉走七八只羊，就有等不及的客人在催：“老板，我要的羊子杀了没有哦？”老板一边忙着数钱，一边招呼着记账，忙得分身乏术。
“大老吴羊肉批发”铺里的羊，有的来自甘肃张掖，有的来自广元阆中，或者简阳等地。不同的“血统”，不同的运费成本，决定了羊儿们不同的批发身价。比如，一只“血统”为黄甲麻羊的羊儿，在“大老吴羊肉批发”铺，每斤价格为35元；山羊每斤32元；绵羊每斤则是28元。
临近冬至，羊肉批发铺的老板和工人们一天比一天忙，连宰杀羊都需要排队等。老板临时增加几名宰羊的“刀客”，计件工资，宰一只羊付费30元。
批发市场里的一位老板说：“从我这里批发出去，图的就是量大。一只羊每斤赚1块多钱，一只百把斤的羊就能赚个百把块。”
这位老板还说，一年12个月，几乎只忙冬至前后这两个月。这样算下来，一只净重100斤的羊，可以为羊肉批发市场的老板赚得至少100元，让宰杀的“刀客”赚得30元。
到底赚没赚？
双流黄甲麻羊协会会长陈元军说：“只是今年销路比往年少一些，赚得也就相对少一些，但多少也还是赚的！”
作为一只 “羊咩咩”，我死得其所，至于我究竟有无给你们赚到钱，任由你们说去吧。对此，我仅表示：“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咩咩！”
■天府早报记者郑其实习生陈奕颖摄影李国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