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后，位于无锡滨湖区山水城内的二泉茶厂格外忙碌。每天7点，梳洗完毕的采茶工一齐走进山坳，头戴斗笠，腰系精致的竹箩，到了茶园后，很快从茶树中分散开，茶树梢上的鲜叶在手下翻飞，左手一捏、右手一提，娇嫩的叶芽便落入了她的手指间，经他们采过的茶树，该采的采，该留的留，来时一片亮绿，走时一片乌褐。
“我们是3月26号开采的，红沙湾那边也差不多，龙寺的晚一点，到4月8号才开采。”二泉茶厂负责人叶红华告诉记者，随着本地新茶的陆续上市，市面上新茶的价格有所回落。从原先最高的1800元/斤翠竹、1200元/斤毫茶、碧螺春，价格下跌到翠竹1200元/斤，毫茶和碧螺春则更便宜，才800元/斤。
“一芽一叶”采摘法 保证茶叶产量
柔美的太湖水浸润了山水城的平山缓坡，这里是无锡茶叶的种植基地。据相关负责人介绍，当前该区植有茶园1580亩，分布在15个茶场及沿湖沿山9个社区(吴塘、大浮、西林、军嶂、贡湖、南泉、南湖、葛埭、向阳)，出产无锡毫茶、太湖翠竹、碧螺春、白茶等优质茶叶，亩产80—100斤，年产名优茶叶11.5万斤，每亩产值8000—10000元，成为农民致富的又一“聚宝盆”。
而今年由于连续阴雨、光照不足，导致山间湿度增大，造成土壤湿度持续处于饱和状态，通气性下降，影响了茶叶根系生长，使茶叶吐绿冒芽正常生长发育进程受阻。有关技术人员介绍，本地春茶推迟，只要讲究茶叶采摘技术，仍能提高茶叶品质和数量。以往，一些茶场为迎合市场和消费者趁早品尝春茶的心理，在首批采摘名茶时，一般只摘取茶树顶尖的一个嫩芽，这样，每个采茶工一天只能采摘几两鲜芽，产量极少。今年采取“一芽一叶”采摘法，即采摘茶叶时，和着嫩芽下的一片叶子一起采摘，使每颗茶叶保持一个嫩芽和一片叶子，资料表明这片叶子所含营养价值比嫩芽还高。这样既能提高名茶的品质，同时又提高了茶叶产量。加之常岭、二泉、红沙湾、向阳、葛埭、神丹、凌峰、前进刚通过省质检局的QS认证，取得了茶叶质量安全的许可证，可以大面积上市出售，基本可以确保茶民的正常收入，不必太担心天气逆差的影响。“我们今年也是丰收的，相比去年(干旱)的时候，每天都要多产上百斤的鲜叶，和前些年相比，产量是差不多的。”叶红华喜滋滋地说。
自产自销自加工 力求薄利多销
春茶从采摘到成品装箱需要经过摊凉、杀青、揉捻、烘干、筛末等5道工序，每道工序都直接影响着茶的色香和质量。整个制作过程需要6个小时左右时间，摊凉需要占去一半，它是去水分直接关系到茶的寿命的。制茶工艺经过数次更新改进，如今已是半机械化。记者在二泉茶厂的烘干车间看到，2位工人身穿工作服，脸上戴着口罩，不停地用双手在翻着手下的茶叶。走近细看，一股茶香袭来，而她们的脸上和身上已经沾了不少绿色的“茶毛”。据她们说，一盘新茶往往要烘上1、2个小时，多得要好几个小时。
春茶采摘时间性强，特别是春季，茶叶发芽非常迅速，错过了采摘的时机，叶子就会变大，其价格就会大打折扣。“现在这种春茶最细嫩，品质最好，价钱也比其他季节的茶叶高出很多，市场价每公斤可以卖到两千元左右。”叶红华介绍说。她的茶场以生产无锡毫茶为主，有二泉银毫、翠竹、碧螺春、炒青绿茶5个品种。而二泉银毫、无锡毫茶在连续十几届的全国“中茶杯”、农博会和江苏省“陆羽杯”等茶叶评选中屡获金奖。
正说着话，就有人上门来买茶叶了。叶红华赶紧烧了开水，泡了毫茶、碧螺春和翠竹给客人看。虽说是熟客了，但是这些环节，叶红华是一点也不含糊。“这是山上的茶，碧螺春，我们不施肥、不打农药的，有点像野茶，喝上去口感厚实些。这个是山腰山下的茶，我们自己用菜饼捂的，淡一些。这个茶汤有点乳白色的是毫茶。”她仔细地介绍。由于是老客户，又是大量采购，在800元/斤的基础上，叶红华还优惠了一些。
这位客人前脚刚走，又有一位新客上门，看了一眼茶汤，一听800元/斤的报价，这位客人连称便宜，二话没说就要了2斤毫茶。“我不喜欢把货屯在仓库里，宁愿薄利多销。反正茶叶我树上还有，没有了么再去采就是了。放在仓库那就是一文不值了。”叶红华直率地说。
月入四千贴车费 采茶熟手难觅
“看见可采摘的茶叶后，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捏住芽根，轻轻地向上一提就可以了，或者像掰玉米一样也行，千万不要使劲地掐茶叶。采的芽也不能太大，最好是采芽头。”在叶红华的茶园里，一位来自安徽的采茶女细心地讲解着采茶要领。“我在这里只打算住25天，家里农忙就得走了。那些苏北的可以多个10天。”
采茶要赶早，清晨的茶叶沾着露水，新鲜。采得少的一天采摘的茶叶也要在3斤左右，对于老手来说一天可以采摘3—4公斤，基本可以占到采茶女的80%，最多的可采到10斤。忙绿了一天，17时左右，采茶女们陆陆续续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顾不上坐下来歇歇脚，又渴又饿的她们一进门就赶紧做晚饭。一个蔬菜，一个半荤素，一份菜叶汤，但辛苦了一天的采茶女们还是吃得有滋有味。此时茶农已经准备好了秤，要给采回来的茶叶称重。
“每人每天80元的基本工资，超过5斤3两的部分，按照一斤15元的价格来算。”叶红华说，采茶工一个月最多的收入达到四千以上，一般的也有三千元左右。“但是熟练工还是不多，我请的这个团队是安徽的，合作6年了。熟手只有15个人左右。”叶红华说，现在采茶姑娘基本没有，都是年纪大一些的采茶女工，一般的都在50岁左右。“本地的采茶工本来就难找，何况就在家门口，有事就不来了，所以我们一般都是去外地招的。”叶红华的45个采茶工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点的是本地人，其他的都是安徽、苏北等地的。月初，那些外地的采茶女在“猎头”组织下来到茶场找活儿干。许多“猎头”跟当地茶场老板熟识，老板们不需要为招揽采茶工发愁，只要一个电话或者直接去外地和“猎头”联系好就行。“猎头”从茶场老板那里获得的人头费是每个人100元，接下来茶场的老板把采茶女管理好就可以了。叶红华告诉记者，这些外地的采茶工都是要包吃包住的，还要报销她们的来回车费。（陈轶 邓力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