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徐伟 本报通讯员姚宏涛 刘浩
近日，重庆市巫山县人民检察院以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将制作“五蛇神酒”的陈正常、陈林兄弟二人起诉到法院。
在渝、川、陕等地作案多年的陈正常、陈林在四川省岳池县落网，后被依法移送巫山县管辖。巫山县检察院承办检察官11月13日向《法制日报》记者独家揭秘了所谓的“陈教授”和他的“五蛇神酒”骗局。
药酒是“药”还是“酒”
2011年3月4日，工商部门发现，陈正常组织多人在巫山县章家湾某旅馆房间内，用事先准备好的白酒、自来水、多种中药材泡制、勾兑药酒，其中加入地西泮片(精神药品)、地塞米松、盐酸二甲双胍片等西药，用各种瓶子装好后自称五蛇神酒和五蛇双鞭酒，制作出的五蛇神酒和五蛇双鞭酒数量惊人，在“家家福”等大型超市销售，且生产和销售均未经行政许可。
警方经初步侦查后按生产、销售假药罪移送检察院审查。生产、销售假药，足以严重危害人体健康的，才追究刑事责任。陈正常的“五蛇神酒”是否“足以严重危害人体健康”是很难鉴定的，这给执法带来了难题。
“五蛇神酒”是药酒，那么药酒是“药”还是“酒”?陈正常“五蛇神酒”的商标上，赫然印着“渝卫食准字[2002]第271号”，陈正常在其中添加了法律禁止添加的成分。他是把“五蛇神酒”当保健食品向老百姓销售。检察官认为，依据刑法修正案(八)，此案以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进行处理符合客观情况。
自制药酒竟添加安定
检察官建议办案民警对“五蛇神酒”做成分检验，经检验，样本中检出地西泮。
地西泮是何物?
地西泮，俗称安定，化学名“苯甲二氮卓”，具有抗焦虑、镇静、催眠、抗惊厥、抗癫痫及中枢性肌肉松弛作用，是目前临床上最常用的催眠药。
地西泮属于《精神药品管理办法》规定的第二类精神药品，被作为新型毒品进行打击。2006年重庆市地方规定，明知是吸食、注射或贩卖地西泮的吸贩毒人员而向其贩卖地西泮0.3克以上的，可以追究刑事责任。2010年最高人民法院规定，地西泮定罪量刑数量标准暂按1克海洛因=10000克地西泮进行折算。
在印数上万的“五蛇神酒”宣传册上，有一个被称为“陈教授”的人的肖像——浓眉、大眼、留着平头，穿着中山装，颇有几分神似上世纪90年代香港电影中林正英扮演的“一眉道人”。
“陈教授”是什么人?
办案人员发现，“陈教授”实际上就是犯罪嫌疑人陈正常。陈正常系四川渠县人，曾因诈骗罪被判刑。出狱后，陈正常到重庆摆地摊。因为和一个卖药酒的人挨着摆摊，他也学会了泡药酒。2001年2月，陈正常在重庆市沙坪坝区租了一间民房作为厂房，原野五蛇老酒炮制加工厂正式开工，“陈教授”的“宏伟事业”由此开端。
后来由于生意好，陈正常还把弟弟陈林从老家请来帮忙。“五蛇神酒”让陈正常发家致富，他还购买了一辆越野车。
四招骗术引人入彀
“陈教授”和“五蛇神酒”是怎样让人上当的?
第一步:陈正常寻找位置隐蔽、面积大的场地，用高价进行短期租赁，以备“陈教授”开展“讲座”之用。陈正常在巫山县租的是巫峡镇广东路家家福超市楼上旱冰场作为他的“讲座”场地。
第二步:印制宣传资料，并雇请人员上街散发。吹嘘“五蛇神酒”是“生命之密贴”、“人活百岁不是梦”，称新一代五蛇神酒研究者、某著名医院陈正常教授，将于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进行免费讲座，并赠送药酒一瓶、保健袜一双。
第三步:召开“陈教授免费健康讲座会”，现场赠送每位听众1小瓶药酒和1双保健袜。讲座每天早晨7点开始，8点30分结束。在陈正常“讲座”期间，那些老年人都放弃了晨练去听他的讲座会。陈正常的讲座一连七天，到后期每天听众会达四五百人。陈正常宣称他的“五蛇神酒”可以内服外敷，预防、治疗风湿、关节炎、肩周炎、骨质增生、高血压等20多种人体疾病。在“讲座”的期间，陈正常接受“五蛇神酒”的预购登记。那些喝了陈正常赠送的“五蛇神酒”的老年人觉着自己睡眠好了、疼痛症状明显减轻了，纷纷在陈正常处进行预购登记。他们根本不知道其实是药酒中添加的西药成分在起作用。
第四步:第八天，陈正常开始卖药酒。20斤装的“五蛇神酒”，每瓶600元钱，10斤装的“五蛇双鞭酒”，每瓶400元。一瓶“五蛇神酒”和一瓶“五蛇双鞭酒”是一套，成套卖只需890元。于是，很多老年人都是成套成套的买，陈正常的“神酒”供不应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