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浙江兰溪的金华市晨园乳业有限公司,多批次牛奶中被检出“皮革水解蛋白”,这种物质为可疑致癌物。据说皮革水解蛋白的生产原料主要来自制革工厂的边角废料,制革边角废料中含有重铬酸钾和重铬酸钠,这些毒物无法分解,慢慢累积,其危害并不亚于三聚氰胺(4月26日《都市快报》)。
此事披露出来之后,出于对食品安全领域的条件反射,我忍不住有三个疑问:一是晨园乳业的这一“秘方”使用了多久,有多少相关毒奶制品流入哪些市场?二是据报道2月份就有人举报此事,人命关天,何以至4月底才披露相关信息?除了“从严查处”,为何不见“从重赔偿”等救济措施?三是晨园乳业使用的“皮革水解蛋白粉”,究竟是“独家秘方”,还是又一个行业内公开的秘密?既然“皮革水解蛋白粉”比三聚氰胺还难以检测,监管部门有没有据此举一反三,对市面上所有奶制品进行专项检测?
任何市场主体的行为都受驱于经济理性,正如亚当·斯密1776年《国富论》中写道:“我们的晚餐并非来自屠宰商、酿酒师和面包师的恩惠,而是来自他们对自身利益的关切。”具体来说,晨园乳业生产什么、怎么生产,首先取决于怎样赚钱。至于所谓的企业社会责任,是先有责、权、利相关严苛契约之后的事情。如果违法成本小、违法风险弱,则违法行为必然癫狂不休。三鹿奶粉事件中,首先披露内幕的主体是记者,而不是监管；查处过程相当纠结,官企关系耐人寻味；对受害者表态迟缓,赔偿等事宜不够公允与明朗。如此一来,事件虽大,影响虽广,却很难产生多少震慑作用。晨园乳业东窗事发,竟然还是依赖2月份“内鬼”之举报,个中况味,实在令人感慨万千。换言之,即便晨园乳业倒了,它又能给行业带来多大的震撼?
当然,食品安全工作千头万绪,食品安全法和相关体制机制尚在建立健全中,我们的期待也得有个“国情”的考量。但是,食品安全事关生命健康,有些事情是等不得、观望不得的,即便体制机制需要一个过程,但起码罚单可以开得更快一些、更重一些,检验检测可以更迅速一些、更全面一些。食品安全,总不能一直寄望“业内人士”的良心过日子吧。晨园乳业事件,需要真正水落石出的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