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回到了小辰光”,用铜勺从骆驼担上舀出一碗赤豆糊糖粥,再拿上几根腌金花菜黄连头下粥,今年82岁的王老太用一口甜糯的苏白,学起了小时候“笃笃笃,卖糖粥”,“腌金花菜黄连头,酸津津来鲜溜溜”的叫卖声。13日早上7点多钟,潘儒巷吴门人家的苏式早茶已经热气腾腾,前来吃早茶的老苏州,以及特地寻到这里的外地游客,坐满了好几张方桌。 59岁的女老板沙佩智介绍:她把骆驼担、豆腐花担“挑”进这里以后,道地的苏帮早茶,顾客越来越多了。
说起吴门人家的骆驼担,故事曲折。去年12月,沙佩智在观前开了7年的鸡鸣八宝粥店,因房租太高无奈关了门,把骆驼担挑出观前的那天,痴迷于苏州传统小吃的沙佩智落下了眼泪:多年心血好不容易搭起来的糖粥班子,还有跟了她很多年的老顾客,难道就这么散了?
东方不亮西方亮。不服输的沙佩智想到了另一条出路:还是在观前卖粥伊始,市民俗博物馆就“相”中她,2003年4月,请她来开出专门做苏帮菜的吴门人家,并于两年前挂出了民俗博物馆食文化展示厅的牌子。粥店关门后,沙佩智干脆把骆驼担也挑进了这里,准备继续挖掘恢复苏帮传统小吃系列,通过早茶的形式,把“苏州一碗粥”发扬光大。
花了近一年时间,沙佩智走访请进苏帮传统点心老师傅,从玄妙观传统五香小肉到两面黄、船点,不少传统小吃一样样“复活”出来,现在,她的传统早茶系列已经汇聚了六七十个品种。为了重现原汁原味的苏帮点心,光按照传统样式定制的蟹壳黄烘炉,以及木制花式糕点模具,就反复试制花了好几千元钱。
“已经有几十年没吃到了”,不少老苏州感叹。为了在早茶中引进黄连头,沙佩智一直找到灵岩山,“光每斤黄连头的进价就要100元”。口味酸甜的传统饮料杏枣汤,那种“小时候的味道”也让老苏州过了一把瘾。像铜板一样大的苏式糕点也有枣泥、玫瑰好几种,他们还加以改进推出玉米、茶香等小松糕。
坦承没有多少经营细胞的沙佩智,把早茶的价位定在20元的平民路线上,说是只要做出成本就很满足。呼朋唤友结伴而至,到这里吃一顿道地又实惠的苏式早茶,再上附近的园林逛逛,成了一些老苏州的日常节目。家住新康花园的王阿姨特地花20元打的到这里,和3位好友开怀品尝后说“值”。不少年轻的小苏州、外地游客也纷至沓来。1日,美国西雅图博物馆的来宾又成了苏帮早茶的座上客。“最近还准备和昆曲传习所联手,推出糖粥、豆腐花、苏式船点等为主的昆曲茶座”,沙佩智透露了她的另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