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洪事件”使得那个群山环峙中的茅台镇再次走进人们的视野。
作为一家著名上市公司，国内白酒行业的第一品牌，除了浓浓酒香外，茅台酒厂近况怎样？是什么原因导致乔洪“东窗事发”？“乔洪事件”将给贵州茅台(行情论坛)带来怎样的变化？
“乔洪事件”被披露后，本报记者在第一时间赶赴现场，经过多日走访，试图在茅台酒香的背后，为公众还原一个不为人知的茅台。
一线调查
探营茅台：一个小镇大国企的样本
“第一次到茅台时，印象深刻的是蜿蜒山路，如同这个大型企业从计划经济步入市场经济时并不轻松的转型。”
2000年，乔洪履新贵州茅台总经理。在赴任后的一篇文章里，乔洪曾这样写道。七年后，贵州茅台（600519）总经理乔洪因涉嫌受贿被贵州省纪委“双规”。
茅台酒名扬四海，群山环峙中的茅台镇古风悠悠。然而，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小镇的宁静，也让人有机会近距离撩开茅台神秘的面纱。
酒镇
茅台酒名声在外，贵州茅台酒厂有限责任公司（下称“茅台酒厂”）却地处偏僻。其所在的茅台镇位于贵州省仁怀市城西的赤水河东岸，面积仅8平方公里，离贵阳市约350多公里，须乘坐近6个小时长途汽车到仁怀市，再转往茅台镇。
初到茅台镇，除了扑面而来的阵阵酒香，就是随处可见的酒业公司和出售各种散酒的店铺，而这些酒大多以“茅台镇”命名。当地人的主要交通工具是摩托车，并或多或少都从事着与白酒有关的生意，而大量外地客商的云集，导致当地物价水平远远超过周边城市。
茅台酒厂其实只占据茅台镇的一角。颇具现代气息的茅台酒厂办公大楼，与周围破旧的建筑相比有些格格不入，但也反映出了茅台在当地的地位。
“你是不是来批酒的？真的茅台很难批到，我这里有歪酒，质量也不错，拉到外地根本喝不出来是假酒。”5月24日，茅台酒厂办公楼正门，一位叫李老四的摩托车司机与记者搭讪。
据李老四介绍，这种被当地人称做“歪酒”的茅台也分高中低档，装瓶后的高档酒价格每斤为200元，比真茅台市价的一半还高，而低档假茅台10多元一瓶就能买到。
“散酒也有，你回去做什么牌子的包装卖都行，质量保证可靠，因为有些酒厂就是茅台退休师傅开的。”李老四说。
据不完全统计，包括私人作坊在内，茅台镇上分布着400多家酒厂。而茅台酒的知名度和供不应求，导致很多小企业甚至直接伪造茅台酒。而当地人说，由于特殊的地理气候条件，这些假茅台酒比外面的名酒还要好喝。
“私营酒厂聘用茅台酒厂退休酿酒师根本不可能，别说他们自己开厂了。厂里给这些退休人员的待遇十分好，不仅有退休工资，还有退休津贴，并且厂里在这方面的管理也很严格。一旦发现上述情况，就不会发给他们退休津贴。”茅台酒厂企划部主任叶远鸣表示。
贵州茅台董事长袁仁国认为，打假是政府行为，茅台酒厂只能从产品的包装防伪上加大力度，并提醒消费者到各地茅台专卖店购买。
人事
“你知道吗，茅台的总经理因为批酒已经被抓了，听说贪污了3亿多元。”李老四神秘地说道。
可见，乔洪“落马”的消息已是这个小镇的头条新闻，与其相关的各种传言在当地竞相弥漫。
据有关媒体报道，5月12日，乔洪之子乔木在北京被捕，罪名是涉嫌重大经济犯罪，毁坏茅台财务证据。此前，乔洪的四弟乔建华（音）、乔建华（音）妻、妹妹均遭到调查。
5月18日，贵州省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对乔洪进行立案调查，并采取“双规”措施。新华社援引贵州省纪委负责人的消息称，乔洪在2002年组织销售业绩较好的部分经销商及茅台集团部分先进工作者赴韩国观看世界杯足球赛活动中，涉嫌接受承办单位贿赂。2007年5月初起，乔洪开始配合组织对其问题进行初步核实。
记者从贵州省工商局了解到，乔建华确实在贵阳注册有一家经营白酒的商贸公司，记者实地探访该公司注册地，但目前已无从查找。目前，记者手上也无证据表明，乔建华所经营的这家公司，与贵州茅台有直接的业务往来。
“我只见过乔洪的妻子一次，当时她是来茅台镇看望乔洪，至于他的弟弟我就更没见过了。”据叶远鸣透露，乔洪的家人都住在贵阳，平时很少看到他的亲属来茅台酒厂。
有信息表明，乔洪的亲属可能存在利用乔洪职务进行寻租的嫌疑。此外，茅台酒厂也存在着与大多数国有企业一样的通病，即职工间关系复杂，有的是一家几代人都在茅台酒厂工作，甚至包括董事长袁仁国在内的高管及一些中层干部之间也存在这样的亲属关系。
记者手上的一份黔茅有限发（2007）7号文件，是茅台酒厂刚刚发布的2007年度中层干部人员聘用名单。
据知情人士透露，茅台酒厂财务部主任熊顺强的妻子，财务部副主任袁德芬与袁仁国是亲戚关系；财务总监谭定华的妻子陈治莉是茅台酒厂对外投资合作管理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其兄弟谭定远是茅台酒厂销售公司重庆片区副经理，谭定远的妻子喻敏刚由江西片区调任云南片区副经理；茅台酒厂党委副书记、贵州茅台监事会主席刘和鸣之子刘盛，为制酒四车间主任助理。
目前，茅台酒厂拥有1家全资子公司（贵州茅台习酒有限责任公司），两个控股公司（贵州茅台、贵州茅台啤酒有限责任公司），1个参股公司（贵州茅台酒厂技术开发公司）。此外，旗下还有昌黎葡萄酒业有限公司、保健酒业有限公司、贵州茅台酒进出口有限责任公司和茅台酒厂投资公司。
其中，袁仁国兼任贵州茅台酒进出口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保健酒业有限公司法人黄运琪为袁的舅舅。
“因为当地没有其他就业渠道。我们尽量不把这些有亲属关系的人安排在一个单位、部门或岗位。”袁仁国认为，茅台酒的酿造技术需要传承，大多又是父子传承，所以会有几代人都在茅台工作的现象。而且，这样会形成利益共同体，有利于团结职工，加强所有职工的凝聚力。
“乔洪2000年从贵州省轻纺工业厅副厅长调到茅台任总经理，基本是个外来户。袁仁国从1973年进入茅台酒厂工作至今，担任过车间主任、厂长助理等一系列职务，可以说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也许是乔洪看到其他领导的亲属都在茅台工作，所以动了为自己亲属牟利的念头。”知情人士说，“这种亲属关系，以前在国有企业是司空见惯的，但茅台作为一家大型国有上市公司，这种关系的蔓延就很不利于完善公司治理结构，甚至出现内部人控制的情况。”
管理
“到后面排队，我们都等了很长时间。”5月25日下午，面对要到袁仁国办公室进行采访的记者，排队等在袁仁国办公室门口的多名外地经销商有些烦躁。
据一位经销商透露，由于茅台酒在市面的紧俏，他刚从有关渠道拿到批条，想多进一些货。“茅台销售公司刚进行了人事调整，我这次来也想重新建立一些关系。”
乔洪“出事”后，对贵州茅台的直接影响是，调整了销售公司的人事安排，袁仁国代理总经理职务。有媒体评论，由于乔洪常年经管销售工作，这次人事调整是袁仁国对“乔系”人马的清洗。
对于这种说法，袁仁国认为纯粹是无中生有和无稽之谈。“我们总共有29个片区经理，动的不到10个，提升了5个人。有两个是和经销商关系搞不好，就调回来在别的岗位安排，而且没有一个降职的。公司每年的营销会和片区经理会都是正常的。当时，党办通知了所有领导，包括乔洪在内，他当时都答应参加的，只是后来没有参加。”袁仁国说。
同时，袁仁国表示，所有的人事调整都基于公司的管理章程，公司从1999年开始推行一年一聘，实行5%末位淘汰制，是集体研究决定的结果。
“问题是，淘汰的标准是什么？如何实施这种制度？公司并没有明确具体细则。推行的末位淘汰制度的行文、民意测评、考核审查等标准，也不曾见过。”知情人士透露说。
“公司的末位淘汰考核章程是完备的，将领导安排的工作做好，是基本的考核标准。”叶远鸣这样认为。
事实上，从去年开始，茅台在产量并无大增的“限量提价”策略基础上三次提价，使茅台酒物以稀为贵。一些经销商和专卖店为了能多进一些货，到处找关系从茅台批酒，也成了权力寻租的根源。
“因此，公司对中层干部坚持的轮岗和重新聘用原则，有利于压缩权力寻租的空间。”茅台贵阳销售公司的一位人士说。
一位知情人士透露说，茅台酒厂酒库车间装有320吨茅台酒大罐接口处，时常漏酒。看库人员多次向车间和公司领导反映漏酒情况，但没有引起重视。今年4月4日上午，该罐管接口处突然断裂，茅台酒从直径20厘米大的管口处流出。事发两个小时无人采取紧急措施，直到武警消防战士赶到现场，才堵住管口。但是，近100吨茅台酒流出，无法挽回。按照茅台当前358元每瓶的市价，预计损失6000多万元。
事后，袁仁国表示，已对事故责任人进行了处理，该车间主任被降职为副主任。
“这件事最值得反思的地方是，当时现场的几十名职工为何没有采取紧急措施，说明酒厂在生产管理方面的规章制度流于表面，并且在执行上有打折扣的地方。”该知情人士说。
监管
据统计，茅台酒厂每年为国家纳税13亿元，为仁怀市纳税7亿元。2006年度贵州省GDP总量是2259.67亿元，财政收入是448亿元；2006年茅台的收入达48.96亿元，占贵州省财政收入1/10以上。
由于茅台被誉为国酒，常年成为国宴用酒，使得很多领导对茅台酒青睐有加，也是茅台人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在茅台酒厂的库房中，存放的都是每坛上百斤的茅台酒。其中，被一些领导干部封存寄存在此的酒坛不胜枚举。
据库房管理人员介绍，这些酒都是一些领导预订的，并且每年会付给茅台酒厂数千元管理费。
“正因为政府和领导的高度重视，茅台就像个被惯坏的孩子，内部和外部监管都存在失位的现象。”知情人士说。
2006年3月，贵州省国资委召开的一次监管企业法制工作座谈会上，有人指出，我国国有大型企业虽然建立了董事会、监事会、经营管理班子，但法人治理结构并没有因此而完善，具体表现有一是内部人控制严重。由于缺少外部监督，或者外部监督难深入，以权谋私现象严重。二是决策权与执行权合一。大部分公司的董事会、经理层及监事会都高度重叠。三是董事会与经理层“两张皮”。董事会无法管理经营者，或者董事长与总经理搞内讧、争高低、比大小。
贵州省国资委副主任谢谦认为，按照规定，国有企业的领导在主要岗位的人事安排上，要规避亲属关系。“但茅台的主要岗位上是否存在这样的亲属关系，我还不清楚。”
“按照上级的精神，在企业经营上，国资委要尽量少管，主要职责就是对企业的领导班子进行业绩考评。并且每隔一段时间，省政府派出的监事会，都会到茅台进行检查工作。”谢谦表示，“我们正在研究外派董事制度，集中解决内部人控制、监管不力的问题。但是，对于什么人适合担任外派董事，该付给多少薪水等制度建设方面的细节问题还在讨论当中。”
“乔洪的案件还在调查当中，等调查结果出来后，针对暴露出的问题，我们会上报省政府研究，便于及时出台相应的具体监管政策。”贵州省纪委秘书长廖建宇说。
访谈
袁仁国：我和乔洪并无私人恩怨
乔洪被贵州省纪委“双规”后，有舆论认为，这与贵州茅台董事长袁仁国多年的竞争不无关系。卷入这场是非的袁仁国任代理总经理，主管销售工作后，5月11日，贵州茅台在公司内部的办公网上发布了关于销售公司人员岗位调整的通知，未免让人产生了更多的联想。
5月25日下午3时，为打消外界的种种猜想，袁仁国和茅台集团党委副书记、贵州茅台监事会主席刘和鸣接受了本报记者在内多家媒体的采访。
《中国经营报》：“茅台集团董事长季克良已年近70岁，茅台接班人一直悬而未定，而乔洪和你一直是热门人选，此次乔洪被‘双规’结束了两人多年的权力角逐，也结束了茅台接班人之争。”对此言论，你有什么看法？
袁仁国：把正常的人事调动写成接班人之争，这完全是一种炒作。茅台集团主要高管人选的最后确定历来都是由省委和省国资委考察后确定的，怎么争？
说我们之间有矛盾，我不知道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有什么矛盾？我都不知道。大家在一起工作是种缘分，在工作上有不同意见是很正常的。在集团办公会上，为了工作上的问题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现象经常发生，但我们都知道这是为了工作，绝对不涉及个人恩怨。
乔洪出现这样的问题，是他个人行为，不是班子的问题。茅台高层虽然有工作分工，但是茅台的各项决策都是由集体决定的。已经作出的生产决策、营销决策不会因为个别高管的变动而产生改变。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第一，我们茅台会坚持科学发展观，坚持民主决策；第二，茅台所有的决策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改变；第三，茅台的班子是诚信的，长期遵循诚信共信的原则；第四，茅台目前生产非常正常，我们正在烤第四轮次的酒，市场表现也很好。
《中国经营报》：在茅台批酒，是否像外界所说，需要季总、袁总和乔洪三人共同签字？
袁仁国：去年为控制茅台酒的销售，为了不卖新酒，不挖老窖，我们才销了不到800吨。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我们不搞计划经济的做法，所以采取了要三个领导签字的做法。为什么要三个人签字？实际上是说最好谁都不签字，是一种工作的方法和技巧，也是一种托词。
《中国经营报》：你代理贵州茅台总经理职务后，就在5月18日召开了全国重点经销商会议，能否披露一下会议内容？此外，为何要对片区经理进行调整？
袁仁国：我们每年都要召开经销商会议，这是惯例。有几个目的，一是加强交流沟通，听取他们在经营过程中的反应，另一个是介绍公司的情况。还有就是让没有到过茅台的人，来感受一下茅台职工的精神面貌。此外，就是对下半年的工作做一些安排。
公司总共有29个片区经理，动的不到10人，提拔了5个人，有两个片区经理是和经销商关系不好，就调回到总部机关，这次没有一个降职的。所以说我们大换血是无中生有和无稽之谈。我们每年营销会和片区经理会，都是非常正常的。党办通知了所有领导，当时乔洪都在，他都答应参加的，只是后来没有参加。
《中国经营报》：当前，茅台面临的发展瓶颈是什么？
袁仁国：我们任何时候都要有忧患意识。纵向比我们还可以，但横向比还有差距。目前茅台的利税率是最高的，但是销售收入和规模还不如人意。茅台的工艺制约了它的发展，不像别的白酒企业，当年生产当年就可以销售。
另一个是假冒侵权。我们需要协助政府加强打假力度。此外，交通不便对茅台的发展也是一个制约。现在省里正在修高速路，预计在2009年底能全面通车。
记者观察
改革用人制度是良方
从古井集团董事长王效金，到贵州茅台总经理乔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两家著名国有白酒企业的高管分别遭到纪委调查。王、乔二人至少有一点共同之处，那就是有政府高级公务员的从业经历。
以乔洪为例，1975年离开部队到国家机关工作，先后在毕节地区广播局，毕节地委机关任秘书、科长、共青团毕节地委书记，任过毕节地区纳雍县县长、毕节地区轻纺工业局局长。1996年，43岁的乔洪通过公开招聘考试，顺利获任贵州省轻纺工业厅副厅长，主管全省酒产业。据媒体报道，王效金甚至谋求过亳州市副市长的职位。
所以，部分国有企业的负责人，通常把在企业任职期间的行为，视为向更高一层权力中心过渡而进行的政治资本积累。
因此，在茅台集团董事长季克良的继任人选问题上，有媒体撰文称，“贵州省委的一纸调令，结束了乔洪、袁仁国多年的角逐。”借此寓意乔、袁有争位之嫌。虽然袁仁国十分不认同此文的观点，但记者在茅台总部采访时，有关乔、袁争夺全国人大代表和党代表的传言，仍不绝于耳。这类流言，真也罢，假也罢，但都说明目前个别国企老总，需要以经营企业的业绩来捞取政治资本。
一旦这种官本位思想被带入企业经营中，难免使企业的“一把手”独大，即使在公众上市公司中，有些决策也会跳开董事会和股东大会，甚至企业中的其他董事、高管不敢、不愿意对一把手的任何决定提出异议。
这样导致最严重的后果是企业内部裙带关系盛行，寻租行为难以杜绝，对正常的市场秩序造成损害。吴敬琏把其比做裙带资本主义或权贵资本主义，是指一种畸形的或坏的市场经济，其中一些人通过权势和关系网寻租致富，在成为既得利益者后，对种种合理的市场化改革以各种方式大加阻挠。
其实，《公司法》对董事会、监事会和总经理的产生和责任都有明确规定，只要坚决按此执行，很容易根治这些痼疾。但现实是，目前国有企业的领导大多是由上级单位或党的组织部门委派。
因此，加快在国有企业中推行职业经理人制度，才是最切实可行的办法。职业经理人不带有任何行政级别，对其可以进行量化、标准化考核，当地监管部门也不必因与企业老总的行政级别不对等，在监管上有所顾忌。职业经理人更不必为仕途的升迁而殚精竭虑。
此外，职业经理人是由市场形成的，并非来自上级党政部门的委派，作为企业的外来户，只负责从事企业的经营管理活动，负责企业资产的保值增值以及让股东获得满意的收益。这样，董事会、监事会对其的考察和监督，也会尽职尽责，不会浮于人事。
从2003年开始，国资委已连续3年面向全球招聘央企经营管理人才，且招聘职位不断提高。所以，在更广大的范围内推行国有企业职业经理人制度，才能避免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王效金、乔洪。
声音
贵州茅台监事会主席刘和鸣：
公司每年在4月中下旬都要对中级管理人员进行调整。今年正好在这时召开第十次贵州省党代会。我们有四位主要领导参加和列席了那次会议，所以没有时间来开会研究，自然把会议时间延后了。
5月6日和7日，公司党委会对中层管理人员的聘用进行了研究，这是正常的工作，完全按照我们工作的程序来进行的，没有别的因素。绝不像有的报纸说的那样，和乔洪有关系的都调离或被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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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洪事件”始末
5月9日，贵州茅台股价出现大幅下跌；5月10日，茅台停牌，其总经理乔洪被传卷入“调查”风波。
5月11日，有媒体报道，贵州省纪委证实乔洪涉嫌“贪污受贿”被调查。
5月14日，茅台发布公告称乔洪调任贵州省国资委副主任，茅台复牌。
5月15日起，贵州省国资委表示乔洪尚未赴任，市场传闻再起。
5月18日，乔洪被正式立案调查，并被采取“双规”措施
